西元1872年(清同治十二年)10月(應是1832年,清道光十二年-始祖拳會校正,下同),
陳享(1806-1875年)新會京梅鄉人士,先在廣東名山(羅浮山)華首寺,後在白鶴觀旁
的寶積寺拜蔡福和尚為師,蔡福頭頂的頂痣(即和尚入寺時,削髮、炙香火痣)特別大,所
以人稱他叫爛頭和尚。他的武術功底很深,陳享在蔡福門下,日夜苦練硬功。十年後,陳享
聽到家鄉和羅浮山附近盜賊四起,蹂躪鄉里。他心想,練功不為民造福,練來何用呢?於是
陳享向蔡福言明下山原因後,立即就拜謝師傅,返新會老家,路經增城金牛都(現在正果鎮)
,看見官兵把守路口,張帖榜告,招收鄉勇義士退匪。陳享問明原委:知道土匪猖獗,上半
年,清朝內閣大臣兼任兩廣總督瑞麟派海南島總兵劉成元將軍在瓊州剿匪,已將匪首何亞萬
鎮壓了。但副首何慶元竄入增城,與增城土匪勾結,更加猖獗。1872(1832)年,廣東的
連山、連州、歸善、陸豐、德慶、開平、鶴山、恩平、花縣、增城、饒平等縣因天旱,農作
物失收,部分農民為生計,鋌而走險,加入匪巢裏作惡。增城知縣楊先榮(四川資州人士)
深明大義、忠勇過人,立即動員各都鄉紳義勇,投入剿匪行列。一時鄉紳義勇雲集,共一千
餘人,因為要分散在楊梅、金牛、綏福、,崇賢四個山區都處剿匪,在知縣楊先榮、參將雙
達(旗員,即滿洲人)遊擊湯騏照的指揮下,深入山區剿匪,獲得一些戰果。
另一支由鄉紳尹端熊(武秀才出身)帶領的義勇軍,在金牛都白石面山失利,當場陣亡殉難
達一百三十四人。知縣楊先榮得知,領了增城營遊擊湯騏照救援,在金牛都山區冷水坑又被
土匪堵截,救援不利。幸好陳享路經此地,與遊擊湯騏照相遇(湯騏照,新會人士),老鄉
相識,道義相救。為了申明道義,湯遊擊引陳享來見楊知縣,楊先榮見陳享氣宇軒昂,就問
他:你是何方人士,何科出身、有義氣和膽色為百姓除害嗎?陳享見楊先榮知縣眉目端莊,
是一位清廉知縣,就詳細地說道:吾是新會人,與湯遊擊同鄉,武秀才出身,為尋訪武術高
士來到羅浮山,與家父一別十二年,聞得廣東土匪四起,拜別高師蔡福下山為民除匪,路經
增城金牛都,與湯遊擊老鄉相遇,揭榜來與楊大人相見。知縣道:那就好了,我張榜一天,
就得高人相助,也算我楊某人有運氣,見到了陳義士,若能退了匪賊,除了匪患,自然因功
得報。楊大人說完,陳享拜謝過楊大人後,立即佩刀陷陣,從蝦公塘村入,直砍數匪。匪兵
見勢不妙,退至白九窿,此村巷道彎彎曲曲,巷頭殺退了匪兵,巷尾又冒出十名八名匪兵來
,陳享見陣就沖,見匪就斬,一連斬了十數名負隅頑抗的匪兵,剩餘的見勢不妙,退至周堂
村。這裏有一群匪兵捉了幾名官兵,正在行刑,陳享乘勝殺入,又殺了幾名土匪,其餘土匪
見狀,棄人逃走,陳享救出了兩名官兵,官兵得救後,仍不下火線,跟陳享一路追擊匪兵,
殺入蔚頭勒,匪首見陳享武功厲害,一直退兵至六七裏外的老梅坳、同鑼環、新梅坳三村,
研究如何對付陳享,匪首說:我自入山以來,從未見過有這麼好武功的人,與他硬碰硬,是
吃虧的,我們馬上裝毒線或裝天網,引他入甕。正在議論中,陳享已經進來。陳享與湯遊擊
配合,一人從東殺入,一人從北殺入,如入無人之境。這幾天來在冷水坑地區曾被土匪佔領
蹂躪的蝦公塘、白九窿、周堂、謝屋、坳子頭、上社、山洞、大嶺下、新社、低逕、蔚頭勒
、黃圃、怡祥、坡頭嶺、珍珠窿、梯橫、石子布、栗沙窿、石麻窿、上逕窿、祥福排、東汾
、石華、湯耙、車僚下、寶貝窿、萬角村、統新屋、老梅坳、同羅環、黃亞窿、新梅坳共三
十二條村莊,所有土匪全部被殲,在清理現場時,未發現從瓊州來的匪首何慶元,可能在戰
鬥中,他見勢不妙化裝逃跑了。繳獲一批財物送還給老百姓,一批兵器刀槍,由湯遊擊帶來
的兵丁將勇扛回增城營,陳享在冷水坑剿匪勝利,擒匪首多人,押戒回縣城,打監牢,聽候
發落。是晚,縣令楊先榮設宴與陳享洗塵。增城營參將雙達也在楊梅都剿匪勝利回府,縣令
、參將雙達、遊擊湯騏照陪同陳享暢飲。縣令楊先榮說:事後,老夫要將在增城殲匪殉難的
鄉尹端熊及鄉丁義勇一百三十四人上報其跡;將陳享武師出力為民解難的事蹟上稟總督。
1872年12月8日,即清朝同治十二年十一月初八日,內閣大臣兼兩廣總督瑞麟奏請皇上,准
予廣東增城陣亡殉難鄉紳尹端熊等暨勇丁一百三十四名撫恤如例,並予建祠。又授予陳享
“忠勇侯”官銜,並封號“達亭”。事後,陳享回到鄉里,將上山前創辦的武館,整頓加強
,廣招學徒。又在家鄉和各地建立多間新武館。蔡李佛發展迅速,成為晚清時期廣東最大的
武術門派。影響較大的分支有新會陳氏嫡系雄勝館、佛山張炎之鴻勝館、廣東譚三之北勝館
等支派。現在,成為廣東及全國南北派系武術研究學者的課題。
(作者:賴鄧家)
備考:
1、這是陳享號“達亭”由來的難得史料。然而,文章有筆誤之處,就是時間問題:作者所稱
的清同治十二年,應該是清道光十二年。同治十二年的陳享根本不再是威風瀟灑、血氣放剛
的青年,卻已經是六十有八的老人了(其享年70歲)。陳享生於1806年,1812年開始隨族叔
陳遠護習藝;此後於1820年投身李友山門下四年,再上羅浮山拜蔡福學藝前後十年,下山那
年剛好是1832年,亦即清道光十二年。
2、蔡李佛最早的武館名稱是陳享按蔡福的授意叫“洪聖”,這裏有陳享的師兄陳松年
(號金剛,太平天國將領)的武館名稱叫“洪順”為佐證。至於“雄勝”、“鴻勝”、
“洪勝”全都是諧音。有個別後人將同音字在書寫方面的差異,大做其文章,無端弄出蔡李佛
兩個始祖人來,查實是以訛傳訛。這可能緣於舊武林的一種陋習,就是排資論輩,如此做法,
目的是否要提高自己的輩份,那就不得而知了。因為陳享1845年左右派出的第一批弟子在兩廣
共開44間武館,當時人們對這發展迅猛新出現的武術組織,所流行的稱謂是叫“蔡李佛會”
。以佛山的蔡李佛分會為例,張炎是清光緒元年才到那裏任主教,在他之前是有“盲俠”之稱
的陳典垣。如果將佛山的蔡李佛武館說成是“張炎的鴻勝館”顯然是抹殺了在佛山任主教近三
十年的陳典垣所奠下的深厚基礎;更不應看誰所傳授的個別弟子在日後有所作為,便隨意地簊
改歷史。
3、蔡李佛分支流之說是解放後的事。也是蔡李佛內部從第三代開始不斷積聚的矛盾發展的必
然結果,這關乎到複雜社會原因和歷史原因。還有一個重要因素是,此前蔡李佛的各地武館仍
沿襲由陳享家族指派人前往主持的習慣,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陳享之後內部難免
存在矛盾,而且日益尖銳起來。如佛山武館在解放(國共內戰)前,曾由三祖陳耀墀指派他在廣
州的大弟子胡雲綽去主持,我們不妨翻閱解放(國共內戰)後,在特定的政治環境下,一些前輩
所撰寫的武館發展歷史資料,因必須要符合“階級立場”,所以觀點極“左”,但有的實際問
題只能是欲言而止,從中可以隱約地看出內部的癥結所在。鴉片戰爭蔡李佛弟子衝鋒陷陣英勇
抗擊外來侵略;太平天國農民運動蔡李佛弟子充當主力軍;大革命時期蔡李佛弟子各自抱著不
同的信仰分成左右兩派相互鬥爭也是事實。“開放改革”前內地的武館一律關閉了,目前所謂
的各支派其發展較好,主要是在港澳和海外的實際情況來看,亦可以論證一些歷史根源。
4、若要將蔡李佛拳派分支流的,應是一為陳氏嫡傳,二是陳享的首徒龍子才所傳,三是陳享
晚年弟子張炎所傳。北勝蔡李佛當屬由張炎支流的再分支,因為譚三雖然是將武館名稱改為
“北勝”的第一人,但無論怎樣他是曾跟隨過二祖陳官伯,主要師承屬蔡李佛第三代的雷燦
以及李恩。
(資料來源:新會蔡李佛始祖拳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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